的确有资格坐稳松竹阁的第一把交椅，顾恒看到秦予墨第一眼后脑中闪过的思绪就是如此。
女子的阳刚和男子的阴柔居然可以如此完美的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展示出来，属实罕见。可以看出音律的造诣也非常好，给蝶恋花谱的曲虽然在自己看来还有待改善，但已经把握了核心和应有的感情。
婉转缠绵的琴声和秦予墨的声音一同走低，只伴着最后几声余音，整个松竹阁爆发出震天般的叫喊声。
“予墨公子，再来一曲吧。”
“予墨公子，我想与你合奏一曲啊。”
看着眼前纷繁喧闹的景致，秦予墨合上了眼睛没有说话，而是一旁台下的男子赶忙走了上来。
“感谢各位贵客打赏，今日便是承诺过的予墨公子亲自侍酒的日子。至于是哪位客人这般幸运，就得问过予墨公子本人了。”
伴着兴奋地呼喊声背景下，秦予墨只接过话茬后大声问了一句话。
“诸位觉得，予墨方才弹得如何？”
场面随着他的一声话落突然停了下来，尽管来松竹阁的人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所有人此时都知道，这大概就是秦予墨出的题了。
换而言之，谁的答复可以让他满意，谁就可以把他请到自己身边，甚至……
想到这里似乎也有人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纷纷上前开始夸赞秦予墨，不过千篇一律的说辞显然不能打动其半分。
突然，数锭银子从最上层径直抛了下来，整齐的码在秦予墨身旁一侧的空地上。
秦予墨的眼神不自觉地瞄了一言，刚想开口表示感谢，台下的一众酒客却是先叫出了声。
“凡夫俗女，安敢用银钱收买予墨工资不成？”“荒谬至极，简直是粗鄙。”
一声声叫嚷似乎在说这些银钱的打赏是在诋毁秦予墨一样。秦予墨见到此情此景，刚刚张开的口也是闭了上去，他想看看看打赏之人到底会有什么动作，如果只是单纯的打赏，那自己再替他解围也不迟。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秦公子奏得好弹得还不错，因此我赏了，有什么问题吗？”
楼上雅间内，顾恒把话写在纸上，顾秋竹则是看着纸上的话冷哼一声说道。
方才自觉站在制高点上叫嚷的酒客在听到此言后大多数都闭上了嘴。如果只是有钱，那在松竹阁人多势众，口花花两句也许没什么。但方才那两句，只怕便不单单是有钱的事情了。
不过依旧有一些嘴硬的文人墨客，说着顾秋竹怎么可能听得懂蝶恋花其中玄妙，不过是仗着手里几分臭铜钱故作风雅罢了。
“秋竹，去吩咐人取一支瑟吧。”
顾秋竹听到这话气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发作，只能转头看着顾恒。面对楼下酒客的挑衅和坐在楼下闭着眼没有动弹的秦予墨，顾恒笑了笑。
不一会，顾恒坐在角落看着下人搬进来将瑟置于地上。
“行了，你们出去吧。”顾秋竹挥了挥手赶走了众人，“公子，瑟依旧搬来了。”
顾恒起身反手将门的插销撂下，对顾秋竹吩咐了一声注意大门，有情况随时过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而后坐在了瑟之前。
悠扬的瑟声响起，细细听来，闭着眼睛的秦予墨突然睁开双眼看上了楼上。
这一个谱子，就是自己刚刚以十二琴弹奏的曲子。不，不对，还是不一样，自己的留白没有这么多。
听着楼上传来的瑟声，秦予墨最终还是双手扶琴与顾恒合奏，由着顾恒带着自己感受其中的变换。
一曲终了，全程寂静无声，再也没有人再去说出一句质疑顾恒的话语。
“姑娘大才，予墨受教了。”
秦予墨站起来起身朝着顾恒的楼阁行了一礼，随后起身站立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位下人也敲了敲顾恒他们的房门，顾恒与顾秋竹赶忙互换了位置。
下人推门进入其中，小心地说道：“客人，予墨公子请您到后院一叙。”
顾秋竹起身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点了点头，示意顾恒跟上自己后朝门外走去。
“唉，客人。可是需要把这位，这位公子先安排马车送回去？”
下人看了一眼跟在顾秋竹身后的顾恒，插声问道。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别说，安心带路。”
顾秋竹似乎学到了顾恒的性格，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嘴里却吐着让人不由得有一颤得话语。
下人见一头撞了南墙碰了一鼻子灰，也自知不要自讨没趣，安心将两人带出了松竹阁，之后走外面绕过了外墙从侧门走进了后院。
这种做法无疑是为了减少顾恒和顾秋竹不被有心人特别关注的概率，基本当时阁内的人必然是各怀心思。因此顾恒对这种做法倒也认可，也确实做事了松竹阁背后运营之人有几分心思。
下人敲了敲后院的门，只听见屋内传来秦予墨的一声询问。
“予墨公子，是您邀请的客人。”
下人看了一眼还立在顾秋竹身旁的顾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嗯，请进吧。”
下人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有请的手势，随后就离开了。
顾恒朝顾秋竹做了做手势，示意由其走在前面。顾秋竹也心领神会推开了大门，顾恒跟在其身后走了进去。
“这位姑娘，还请……”
秦予墨刚往茶杯里倒入一杯茶水，随后抬头，却发现立在顾秋竹身后立着的带着面罩的顾恒话语戛然而止。
“你是？”
看着突然间戒备的秦予墨，顾恒拍了拍顾秋竹的肩膀，把她往旁边移了移。
“嗯，很高兴能够接受您的邀请，在这个晚上能够见到你。我想你应该，不，我想你一定认识我。”
顾恒笑了笑摘掉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副笑容。
“是你，顾府长子顾恒？你怎么会，啊，是这样么。哈哈，有意思，顾公子的确是个妙人。那么顾公子，找予墨有什么事呢？”
秦予墨看到顾恒的脸的一瞬间惊讶地叫了一声，但神色几番变化之下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似乎完全相通了一般问道。
“秦公子爽快，我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今日过来，不过是问几个问题。”
顾恒笑了笑，示意顾秋竹注意一下大门，随后拉过秦予墨的手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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